「樓城 The Will to Build 2015 立夏版」為引錄劇場,團隊就著不同的事件訪問了相關人士,然後引用受訪者的對話構成了這齣話劇。
「樓城」探討香港人與空間、生活節奏、歷史變遷等的故事。全場近兩個小時共十九幕,每一幕都帶出不同的訊息,
有感導演及編劇不想浪費被訪者的一字一句,完場時導演亦坦白承認,實在有太多對話未能放進劇本當中。因為導演想講太多,整套劇可能令觀眾看來有一種鬆散的感覺,有趣的是,由於被訪者均來自香港不同地方,跟我(們)活在同一個地方及空間,總有某些對話及場景都引起觀眾的共鳴。亦因為我們來自不同的生活背景,各人對話劇都有不同的思考,對話劇深刻的地方都略有不同。人到底需要幾多空間才足夠呢?
話劇開首,一名男演員拿著一枝花想獻給女演員,不過,女演員並沒有接過,反而互相推撞;這幕實在令我費解,想不到劇的尾聲會帶來一個我意料之外的答案(賣個關子先)⋯⋯
旁白形容自己是一個很喜歡說話的人,但他來到這個城市(香港),第一個說話的是一隻狗。我本來以為真的是一隻狗,聽下來卻覺得,他所指的「狗」,似乎是每天營營役役的打工仔,感覺很悲哀。狗:我地無晚餐呢樣野架。
五十年代初國共內戰,大量難民湧到香港,居住在環境惡劣的寮屋;一場大火興建了第一橦公共房屋,當年聲稱屬於暫時性,想不到今天美荷樓仍然存在。相較於寮屋的環境,能入住徒置大廈已經是一件很幸福的事。公屋慢慢開始興建起來,香港都逐漸發展成一個國際都會。
香港人成長於撤頭撤尾的資本主義城市,我們都習慣了凡事算都盡、賺到盡。外出吃飯時,食肆座位總是擠擁,面對面一起吃飯,會出現頭碰頭的狀態;很多時吃飯都要限時,有時想找個舒適的地方坐耐一點,能夠與朋友靜靜傾談,其實都頗困難。
我跟大部分的香港人一樣,住在一個麻雀雖小,但五臟俱全的地方,我從來都想像不到自己擁有一間房是怎樣,不過我知道自己已經比不少人已經幸福得多。屋企點解要叫屋企?唔通空間足夠人企就夠?點解唔叫屋瞓?
近年私樓「奇則」陳出不窮,有個四四正正的公屋房唔瞓,要比幾千萬瞓窗台。在香港上到樓似乎是一個成功的指標,無論屋的間隔有多出奇,私癮度有多麼的小,都總會有人買。
香港人除了善用空間次外,亦事事講靠效率,就連行步路都快過人。如果走在你面前的人行慢點,你可能會心煩氣躁,會想找空位越過他。早幾日路上有一位拾紙皮的婆婆,她兩手拿著紙皮箱,當時有一名彪型大漢走在她身後,並大聲說「阿婆,比條路黎行下得唔得阿?!」,對某些人來說,行慢兩秒,是會死人的。而我自己走路都屬於偏快,好幾個朋友跟我一起走路的時候都會要求我走得慢一點,其實我們在趕些甚麼呢?
香港以前是「借來的地方」,今天是「歸還的特區」,她從來都是一個獨特的地方。然而,我們生在這個特區,你又想建立甚麼?
開首的男演員是一名學生,他在928警方使用催淚彈後的一日,把鮮花獻給警方。男孩並不是認同警方的做法,他只是嘗試用一種溫和的方式,希望能夠化解這場衝突。
到底我們需要幾多空間才足夠呢?我看的空間不單是物理上,更包括自由度及選擇權。香港本身人口密度極高,居住環境經已很狹窄,如果連基本關係自身的公共事務都缺乏選擇,香港人,你認為有擁有到幾多的空間呢?又當你空間被逐漸收窄,你能生活嗎?還是你只求生存⋯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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