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周保松教授文字中,我一直以為他屬於很理性的人,想不到原來他是名很感性的男士。
何式凝:你會唔會同我一齊擋子彈?
周保松:我會為你擋子彈,但我唔想咁高調。
這一句,不論男女都會愛上這個男人。好,繼續談談抑鬱~
周保松以「無國之傷」形容他的抑鬱,所謂的無國之傷,得由他成長說起。周保松稱自己在80年代移民到港。1985年時,他仍就讀中一,但為了到中國四處遊玩,已經做不同兼職儲旅費,每逢暑假都會留在中國近一個月,他親身到訪過不同地方,包括天安門。4年後,1989年6月4日所發生的事件,深深打擊了周保松對中國的依附情感(Attachment)。
1989年,我還是嬰孩。自懂事以來,我只知道每年6月4日都有掉念活動。中六那年的六四,化學老師沒有上堂,他跟我們談起六四事件,當提到電視機的畫面,老師落淚了,我感到很強的悲傷感,但當年,我仍然對這個社會相當冷感。直到2年後,我讀到一篇文章—《二十世紀中國政治—從宏觀歷史與微觀行動的角度看》,鄒讜詳細寫下整個學運的過程,我哭了。一邊讀,我一邊想,假如我是二十年前的大學生,我都會跟他們一樣走上街頭。他們都一心想為中國能有更好的發展,他們所求的只是會面及對話,但最後卻換來坦克車及子彈。六四掉念的二十年,我第一次走了出來。
周保松說他曾經像不少香港人選修了工商管理(最掙錢),其後他自覺得不能走這條路,於是轉修了哲學系。8964後,他再也接受不了中共,但是這裡是香港,也許在這個特區會有所不同。然後,又到了2014年9月28日...
「假如我是二十年前的大學生,我都會跟他們一樣走上街頭」
這是我6年前的話
2014年,學生為了爭取民主走上了街,而我呢?原來要親身走到街上,才會感受到那份恐懼。9月28日凌晨一時半左右,戴耀廷宣布「佔領中環 正式啟動」,那一刻,我發現自己的決心沒想像中那麼強,心中有很多的顧慮。那夜的掙扎我永遠都記得,最後逗留到3時許,我便離開了金鐘。之後我天天緊貼著各台直播,亦以不同的方式去參與。今天回望,我只盼我能夠參與更多。曾經我想生活能回復佔領前般,「一切如常」吧...
周保松指一般人面對傘後的抑鬱有三種型式:第一種是移民,離開這個傷心地;第二種,就是不聞不問,可能變做藍絲或者再沒有任何取態;第三種是刻克(overcome)這種感覺。同保松提出了第四種 —直面 (出自魯迅《記念劉和珍君》第二段:真的猛士,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,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。)我發覺自己有點像第二種,不想再去回顧整件事,早幾天,再看佔領時期的影片,心裡仍感激動,其實又怎能夠一切如何呢?
要直面對這件事,如周保松所說,我們必先增加自己的intellectual capacity。不論知識及經驗都要累積,好好的裝備自己的心靈,以面對自己、面對社會、面對說不出的未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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